你是我乍见的欢喜

人间多困顿,我故书欢愉。

【巍然、楠鸣】戒断反应( 二十七) ( ABO、伪替身、虐恋 )

二十七


沈巍记得他第一次跟井然接吻的时候,也是在一个雨夜里。


从被生下来开始,沈巍便是被当做家主继承人培养的,在他还只有两三岁的时候,就被父母带着开始参与各种社交场合,大家族需要的人情往来,行事准则,个人的言行规范,这些对想要越级进入上流社会的人来说求之不得的经验,沈巍从小便耳濡目染,他的心智各方面自然要优于常人,连带着感情方面……也开窍地非常早。


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,反正很早很早,在明白了自己将来要从千万人里选择一个人结婚,并且共度一生的时候,他的目光就没从井然身上移开过,不出意外的话,自己未来会分化成Alpha ,如果要娶一个人……这个人除了井然外他从没有想过第二个。


随着两人年纪渐长,渐通情爱,在加上青梅竹马,时刻相伴,自然给沈巍提供了很多作案机会。但井然生性矜持,又太过羞涩,沈巍的进程从牵了手,抱了人,吻了脸,到最深入的只是双唇相贴,蜻蜓点水地吻,然后就再也没有下文。


所以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接吻,还是在他们都在上高中的时候。

那一年,他17岁,井然16岁。


那天晚上,他们在学校教学楼的化学实验室里做实验。当时已经很晚,老师和同学都已经回去,整个实验室里只有他们两个人。


教科书上的知识扩展栏里,有一个所学内容之外的复杂反应,因为不在考核范围之内,并且对实验精准度要求过高,所以不做要求,但是两人都非常感兴趣,于是在放学后偷偷跑了过来。


这个实验想要成功确实很难,两人反复试了很多次,最后终于实现的时候,已经接近十点,两人做完实验,一抬头才发现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,还下了雨。


夏日的雨总是说下就下,像个顽皮的孩子,不会给你提前打招呼。这场雨来得出乎意料,两人都没有带伞,至于衣服,沈巍尚且在T恤外面套着一件外套,井然就只穿着一件白衬衫。


于是在教学楼下,沈巍把外套脱下来,用手撑住罩在两个人的头上,带着井然跑进了雨中。


两人都是半走读的,今天因为要做实验,已经提前给家里打了招呼不回去,学校的宿舍是按照性别属性划分的,沈巍把井然送到宿舍楼下,在楼房拐角的避雨处把撑着的衣服放下来,同时放出了笼罩在其中的井然。


方才急着避雨没有发现,此时借着路灯照过来的微弱的光,沈巍一瞧才发现,井然的白衬衫已经被雨水打湿了一半,整个右边,从前襟到腰侧都湿了,紧紧贴在身上。不算厚的白色棉质布料,沾水后近乎透明,贴合在身上显出身体的曲线。


16岁的井然身材高挑颀长,骨肉匀停中带着少年独有的青涩,沈巍的目光顺着腰线曼妙的弧度向上爬到胸口,最后停在透过湿透的衬衫显出的一点红上,喉结忍不住上下滚了滚,开口叫了一句:“然然。”


“嗯?”井然还在低头喘着气,方才跑得太急,连呼吸都还没平复,哪能想到沈巍现在脑子里已经乱七八糟想到了哪里去。听到他叫自己,井然应了一声,然后抬头半张着口看向他,结果对上了一双藏着暗色的眸子。


他察觉到了一丝危险,下意识的内心一紧,还未来得及反应,沈巍已经伸手按住了他的后背,一个用力把人带向自己,吻上了他还未闭合的双唇。


井然的眼睛一瞬间睁大,那…那个,舌…舌头……,原来还可以…还可以这样的吗?


他被吻地猝不及防,又实在没有经验,信息素不自觉逸出来了一些,然后一散出来很快自己就发现了,又控制着自己努力地收回去。


如此反复了两三次,围绕着两人的海棠花香一会儿强一会儿弱。


沈巍实在没忍住,从他的唇齿之间退出来,一下子笑了出来。


他真是被井然可爱到了。他的然然,怎么这么可爱。


井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笑,还以为是沈巍觉得自己没经验,嘲笑自己不会接吻,一下子红了脸,磕磕巴巴道:你……你笑什么?!


沈巍看着眼前的人,心里又怜又爱,井然这个样子,真是让人好想欺负他。


于是他伸出手,隔着半湿的白衬衫,在他胸前透出粉色的地方掐了一下。


这一下袭击的突然,井然张着嘴巴愣住了,等反应过来后,他气得跺了下脚,打了下他作乱的手。


羞愤道:“沈巍,你个流氓!!”


沈巍只觉得今天的井然真是可爱死了,无论他做什么都好可爱,忍不住掩鼻轻笑了一下,老神在在道:“嗯,我就是。”


井然不服,红着脸继续控诉:“你不要脸!”


“嗯,”沈巍看向他总是像含着水光一样莹润的眸子,“只对你不要脸。”


说完拉住他又重新吻了上去。


突然,一声响铃声把沈巍从往日的记忆里拉了回来,他看向一旁突然亮起的手机屏幕。


锁屏界面上弹出了一条消息。是一个来自一串陌生号码的信息:


少爷,事情都办妥了。


沈巍静默了两秒,然后抬手回复道:好。


昨晚下了一夜的雨,今天张妈比平常提前半个小时起了床,站在一楼最大的窗户前,开窗给整个房子透气。窗户一打开,被雨洗过的空气夹杂着清新的泥土味铺面而来,让人的心情都愉悦了不少。就在这时,身后传来了脚步声,张妈一回头,看到了正从楼梯上下来的沈巍。


“少爷,这么早就起来了,不再多睡会?”说完张妈念头一转,想到了什么,对着沈巍问道,“您不会又熬夜了吧?”

被人看破了。沈巍笑了笑,掩饰般地扶了下眼镜。


张妈自小看着他长大,太熟悉他这些小动作了。摇了摇头,故作叹息,“唉,反正我说的话您是不听的,到时候夫人回来了,我就跟夫人告状,看他说的话您听不听。”


沈巍顺着她的话想了下,如果是然然……那倒是不敢不听。


于是笑了笑,“夫人回来了,您就有帮手了?我以后尽量少熬夜。”说完顿了顿,继续道:“您等会帮我把衣柜里那套纯黑色的西装熨一下吧,有人过世了,晚些时候我要过去祭奠一下。”


有人过世了?这大清早的……张妈心咯噔一跳,不自觉地问出了口:“不知道是哪家要办葬礼了?”


沈巍低下头笑了一下,然后抬头回答道:“是沈家。”


“沈…沈家?”张妈重复了一下,一时愣在了原地。


“这雨下了十三个小时,总算是停了。”吴邪一边说着,一边把手里拿着的东西从投食口扔进去。


“知道您不喜欢下雨,所以给壁炉生了火。”沈夜半蹲在地上,说着又从一旁堆着的木料里夹起一块,往火势渐弱的壁炉里塞了进去,“现在室内的温度您满意吗?”


“嗯,”吴邪感受了一下室温,从鼻腔里懒懒地发出了一个单音,视线依然没离开眼前的玻璃箱。


箱子里有一条色彩艳丽的蛇,不是很大,但是这个色彩,一看就能猜到是条毒性很烈的毒蛇。它正匍匐着身体,向刚被投掷进来的小白鼠缓缓靠近。


吴邪弯着腰,目不转睛地看着,那条蛇逐渐接近了目标,突然猛地一下发起了进攻,小白鼠被蛇咬住,挣扎了两下,再也不动了,毒蛇张大嘴,慢慢把猎物吞进腹中。


吴邪看到蛇咬住小白鼠后便兴致缺缺地直起了身子,“听说昨晚沈家死了个人?”

“是沈家的一个族老。”沈夜答道。


“嗯,”吴邪道,“既然如此,那就派个人过去慰问一下吧。”


“好。”沈夜已经站了起来,走到他身边,“我去安排。”


“这点小事用不着你,随便找个人去就行。”说完他转身朝向沈夜,“今天我心情不好,你今天哪也别去了,留下来陪我。”


沈夜笑了一下,“谁又惹您生气了?”


“林楠笙。”吴邪转了转手上的戒指,“旁边桌子上放着呢,自己看。”


沈夜取过旁边桌子上放着的信封,拿出信笺打开,看到林上将龙飞凤舞的一行大字。忍不住笑了笑,“他问您要‘星光’?他怎么知道您有的?”


“我怎么知道?”吴邪嗤笑了一声,“这玩意都快绝种了,现在知道的,除了我这里,就只有联邦的总统夫人那有一只,再说就算我这只,也刚找回来没多久,他倒是不客气。”


沈夜笑了笑,“那您给吗?”


“给。”吴邪从他手里抽过信,拍在了桌上,“既然他厚着脸皮问我要,那就给他。”


沈夜自然知道他其实不太情愿,他笑着安抚性地拾起了吴邪放在桌子上的手,用两只手裹住,凑近了一点,“您刚才说让我陪您,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?”


吴邪看着他笑了笑,反问道:“你说呢?”


“那……我能向您求个恩典吗?”


“想要什么?你说。”


“今天的地点,由我来选。”


吴邪盯着他看了几秒,笑道:“你真是越来越大胆了,行,随你。”


沈巍站在灵位前鞠过躬,把手里拿着的香插到香炉里,把香立稳后刚准备后退,冷不防从旁边突然冲出一个身影,朝自己一拳挥了过来。来人的速度太快,他又完全没防备,即使反应过来后避让了一下,还是被一拳打在了脸上。

一阵火辣辣的疼,沈巍抬手擦了一下,鼻腔里有血流了出来。


“沈巍!!你少在这假惺惺!你敢说我爷爷的死跟你没有关系?!!”


事出突然,众人一时震惊,反应过来后,沈巍身后跟着的人立马上前把那人架住。他被制住后仍然在奋力挣扎,想要摆脱禁锢,嘴里仍然在声嘶力竭地骂,“沈巍,你个畜生!你还记得你八岁那年得了烈性传染病吗?你发了高烧,别人都怕传染不去看你,只有我爷爷!只有他!他看完你,回来翻了两天的医书找古方,亲自熬好药让人给你送去,不然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?沈巍,就因为他不支持你当家主你就杀了他?!你就不是人!!如果老天有眼,就该让你孤独终老,众叛亲离!!”


沈巍接过下属递过来的手帕,擦了擦血迹,平静道:“去告知家主,四叔公嫡孙因四叔公的死受了刺激,精神状况不稳定,即日起送去山上疗养,什么时候康复,什么时候再回来。”


说完便转身离开。


“我有病?有病的是你!!”年轻人还要再骂,被人塞住了嘴,再也出不了声。


沈巍离开了灵堂,想着刚才年轻人的话,孤独终老,众叛亲离吗?


那就试试吧。


评论(8)

热度(78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