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是我乍见的欢喜

人间多困顿,我故书欢愉。

【巍然、楠鸣】戒断反应( 三十五)( ABO、伪替身、虐恋 )

三十五


……


“所以沈巍,你说我的技术好吗?”


沈巍实在无法想象井然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说完这番话的。


他只是听着都觉得十分难受,而他作为当事人,居然就这么亲口说了出来。


这些流言蜚语其实他一直都知道,但是为了保护井然,防止沈家那边的人起疑心,他刻意地放任没有管过,却没有想到会传到井然的耳朵里,居然还那么详细。


是谁告诉他的?


宫铁心和穆云平?


不,不可能是他们。那就是陈家留在帝都这边的其他人,井然走前还在这边留了另外的人负责传递消息。不过他们难道就不知道什么该说,什么不该说吗?怎么什么都告诉他?


“怎么,没话可说了。”看着沈巍陷入了沉默,半天没有回答,随着时间的流逝,井然的眸色渐渐变得越发冷,方才因为连番质问而有些激动的情绪也沉寂了下来,他面上的表情变得凉薄,心底仅有的一丝期待也彻底消失殆尽。


即便事到如今,连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还要抱有期待。


“井然,你……你……”沈巍突然被他这样质问,此刻脑子里思绪繁杂,一时理不出头尾。


他正要组织语言,试图说些什么,却不想井然突然暴起,一下子把他扑倒在了地上。


他根本无法预料到他的动作,没有任何准备地直直朝后躺倒,整个身子重重地砸在了地上,幸好沙发前的这片地方都铺着厚厚的长毛地毯,但即便这样,巨大的冲击力还是让他砸得生疼,尤其是后脑,倒下时在地上磕了一下,一时眼前一片漆黑,只觉得全是晕眩。


他还没有完全适应,却感到自己身上压上了另外的重量,稍微缓和了一下后睁开眼睛,发现井然随着他一起倒了下来,此刻正横跨在他身上,微微喘着气。


方才被自己披在他身上的沙发布因为他刚才的动作已经完全散开,不知道落在了哪里。


他衬衫前排的扣子全开,整个胸膛重新暴露在了阳光里,随着他呼吸的动作微微起伏。


“井然,你先把……”


沈巍忍着不适,紧蹙着眉,想要提醒他先把衣服穿好,结果话没说完就被井然突然伸手卡住了脖颈。


“井……咳咳”沈巍话说到一半被他压迫住喉管,被呛了一下,忍不住一直咳嗽。


但井然并没有因此放手,他握住沈巍脖颈的手还在不停收紧。虽然他只用了一只手,另一只手支撑在身侧,但握着沈巍的手上白皙的皮肤下青筋暴起。


井然的搏击术是上学时沈巍亲自训练的,他用了多大的力沈巍知道,这一刻,他是真的觉得井然想要杀了自己。


井然,原来你就这么恨我吗?


恨到真的想要我死。


进入腹腔的空气越来越稀薄,沈巍的喘息越来越困难,眼前的景物都变得模糊。


但他真正窒息的前一刻,井然还是松开了手。


新鲜的空气一下子涌入腹腔,沈巍忍不住地大口喘息,在还未曾恢复的视野里,他只能看到井然模糊的影子,他坐在他身上,居高临下地对他说:


“直接杀了你太便宜你了。沈巍,来日方长,我们慢慢来。”


……


半夜两点的时候沈巍被早就定好的闹钟吵醒,他起床给自己打了一针新的抑制剂。


透过半开的门隐约看到外面有光,门是他特意留了些空隙没有完全关上的,因为为井然安排的房间就在他这间斜对面的不远处,如果那边有什么大的动静自己能听到。


他从枕边摩挲到眼镜带上,走出门去,到了井然的房门前,发现房门敞开着,进去一看四下无人。


这么晚了,他跑到哪里去了?


沈巍惊了一下,剩余的一点困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,他有些着急,正打算四处找人,突然听到一片寂静里传来几声特殊的声响。


好像是钢琴的琴键。


一楼大厅里,在落地窗前不远处摆放着一架透明钢琴,当时这里还在装修的时候,是自己对比了好几个顶尖的牌子,千挑万选选出来的。


那时候他想,等窗外的海棠花全部盛开的时候,到时候井然可以坐在这里弹钢琴,窗外的阳光照进来,暖融融地落到他身上,一定很舒服。


他会比花更好看。


等沈巍来到大厅的钢琴旁,发现井然果然在那里坐着,他没有开任何灯,摒弃了一切的人造光源,就只有窗外透过来的月光,柔和地裹在他身上。


“井然。”沈巍走近开口唤了他一声。


井然正坐着钢琴前的椅子,半倚在钢琴上,恍惚中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,他动了一动,随着他的动作,压迫到琴键,钢琴发出一连串清脆的声响。


他微微抬头望过来,眸子水润润的,眼神中带着一丝迷茫,这时候沈巍才发现他一只手上还握着酒杯。方才被他的身体挡住了自己没看见,现在仔细看去里面并不是空的,还余留着覆盖了整个杯底的酒液。


沈巍俯下身从他手里把酒杯拿走。


井然可能是微醺了,并没有怎么反抗,顺从地任他把杯子从手里轻轻抽了出去,显得难得地温顺和乖巧。


他穿着一身纯白的两件套的丝质睡衣,这份温顺更为他添上了一分带着易碎感的美。


沈巍忍不住心中一动。


他自己并不是特别喜欢白色,觉得不够庄重,但是却很喜欢井然穿白,他总觉得白色才是最配井然的颜色,能衬出他的纯洁和无暇来。


井然的美从来就不需要太多繁琐的修饰,这种干脆利落的剪裁,简洁明快的款式,更能突出他本身的容貌。


他顺势想到了白天井然问自己的问题:他的技术好吗?


井然其实没有什么技术可言,他就像一张白纸,而如果这张白纸上有颜色,那都是自己亲手染上去的。


其实从他们订婚到现在做到最后的也没有很多次,井然性格羞涩,在这种事上总是容易脸红,过往的经历里,即便是最后一次的时候他也和第一次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。


但恰恰就是这种最天然的纯情,无论多少次都会令自己心动。


所以他也根本无需什么技术,他只需要做自己,就对他有着最大程度的诱惑力。


沈巍的眼神拂过井然的肩背和略显单薄的衣裳,这时候已是初秋,这件睡衣睡觉穿还可以,但是单穿着它坐在这里,应该还是有些冷的,于是他靠过去,凑近井然,微微俯下身,“然然,不要在这里喝酒了,我带你回去好不好?”


井然有些迷蒙地抓错了重点,“你不想让我喝酒吗?”他轻浅地笑了一下,“可是原来你说你喜欢看我喝酒,说我喝酒的样子很美。现在你又不喜欢了吗?”


“也是,”井然轻叹了口气,眼眸里似有破碎的星光闪烁,“你就是这么善变。”


“不,我喜欢。”沈巍连忙否认,“只是你现在的身体,喝酒应该对你不好。”


“这么一点还是可以的。”说着他仿佛反应了过来,才发现自己的酒杯被沈巍拿走了,伸手就要去夺沈巍手里的杯子。


沈巍把杯子放到钢琴的高处,拦住了他,“别喝了。太晚了,现在你该好好睡觉了,我带你回去。”


说完便俯身揽住他的膝弯把他拦腰抱起,准备抱着他回房间。


一抱起人,一股沐浴后的清香味就扑面而来,他还是那么爱干净,沈巍想。


一开始井然很配合,结果走出了一段距离后,沈巍突然觉得胳膊一疼,低头一看,原来井然一口咬在了他的胳膊上。


他咬的很用力,沈巍环抱着他的手有些不稳,但他压了口气忍耐了一下,还是语气和缓地开口,“然然,先不要咬了,等我把你抱回去,你再咬,嗯?”


井然却仿若未闻般,丝毫没有松口,连力度都没有减缓。


看他这样,沈巍重新深吸了口气,忍着胳膊上的痛越发抱紧了他快步往楼上走。


终于回到了房间,把人放到了床上,结果就着怀抱的姿势,又过了老半天井然才松开口,被他咬过的地方有血迹渗了出来。


“沈巍……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……”松开口后,井然躺在床上,紧闭着眼睛道。


沈巍仔细看着他,发现有一滴泪从他的眼角划了出来。


他抬手把那滴泪擦掉,又看了他一会,然后拿起一旁掀开的被子给他盖上,“乖,睡吧。”


整理好被子后他伸手抚摸了一下井然的头发,然后起身走了出去。


在他的身后,井然缓缓睁开了眼睛,看着他的背影。


沈巍,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?


花了二十二年让我爱上你,然后又花了三天让我恨你。


……


回到自己的房间后,沈巍脱下一边的衣袖看了下伤口。


伤口周围一圈泛青,有着清晰的齿痕,齿痕处已经破了皮,陷入了肉里,有血珠渗了出来,还在不停地往外冒。


下口真狠啊。


沈巍轻笑了一下,小野猫。


记得当初他们第一次的时候,他就把他背上抓的满是血痕,结果到了第二天他自己看见了又心疼,从此井然都会把自己的指甲修的很短。


虽然这么久没见了,但他这份狠劲还是丝毫没变。


他觉得这时也许自己应该伤心,但是却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。


带着醉意的井然比完全清醒的他真是可爱多了,当然,这并不代表他不喜欢平时的他,只是这个时候的他会表现出平常完全见不到的一面来。


沈巍觉得完全喝醉的井然估计只有自己见过,他的酒量不算海量,但还是可以的,平时也不会一次喝太多,唯一彻底醉了的那次,还是自己特意想办法骗他喝的。


结果……反正从那以后,沈巍更加注意,绝对不会让他在人前喝醉。


沈巍去房间的柜子里拿出药箱给伤口擦了药。


收拾完后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三点,沈巍躺上床努力清空思虑逼迫自己尽快入睡。


明天必须要保持好精力。


明天他继任家主,要带着井然回主家,沈家所有人都会来,包括那些当初一起敲定计划的,还有参议长……他已经提前跟林楠笙和二皇子都联系过,希望明天一切都能平稳渡过。


不出任何差错。


沈巍渐渐沉入了睡梦中。


评论(12)

热度(74)
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